“行歌入谷口,路盡無人躋。攀崖度絕壑,弄水尋回溪。云從石上起,客到花間迷。淹留未盡興,日落群峰西。”唐代“詩仙”李白的一首《春游羅敷譚》,細致形象地描繪了邯鄲當?shù)孛麆?ldquo;羅敷潭”的美景,使人回味無窮。“魏晉南北朝前有大量描述‘羅敷’美女的詩歌,但‘詩仙’李白的詩,是目前能考證的第一首實地踏訪、有感而發(fā)的詩歌,側(cè)面證實了‘羅敷’出自邯鄲。”邯鄲職業(yè)技術(shù)學院教授、趙文化研究所主任侯京生說。
歷史上確有“羅敷”其人
作為邯鄲地方文化專家,侯京生教授曾專門做過關(guān)于羅敷的課題,他認為歷史上美女“羅敷”確有其原型,是個真實存在的人物。
侯京生教授講述,羅敷,最早出自漢樂府《采?!罚未臅r候被收入《樂府詩集》中。關(guān)于羅敷的詩歌很多,相關(guān)題材的多首詩歌所言羅敷的結(jié)局不盡相同,但最為著名,影響最大的仍是古辭《陌上?!?。
羅敷出于樂府古辭《陌上桑三解》中?!赌吧仙H狻酚纸小镀G歌羅敷行》。崔豹在《古今注》中認為,秦氏,邯鄲人有女名羅敷,為邑人千乘王仁妻。王仁后為趙王家令。羅敷出采桑于陌上,趙王登臺見而悅之,因置酒欲奪焉,羅敷巧彈箏,乃作《陌上?!分枰宰悦鳎w王乃止。
從崔豹的注解中,似乎告訴我們,羅敷無疑應是一個真實的歷史人物。她的姓名、家世及夫婿的姓名職務交代得清清楚楚,“而且從詩歌中人物的對話、身份來判斷,羅敷確有其原型。”
邯鄲學院黨委宣傳部長、教授,趙文化研究會副會長李廣也十分認同羅敷確有原型的觀點,李廣教授表示“羅敷”作為一個藝術(shù)形象,有文學創(chuàng)作上的升華,但她可以說是邯鄲美女的“代表”。雖為一名民女,卻以熱愛生活、不慕權(quán)勢、忠于愛情、剛?cè)峒鏉?、貌心同合的美麗形象而征服了歷史,羅敷的美是一種高尚的美,是一種堅貞的美,是人們所追求的那種崇高的美。
美女“羅敷”究竟是哪個朝代的人?
崔豹《古今注》中的趙王,究竟是戰(zhàn)國時期的趙王?還是漢代的趙王?侯京生教授認為實在無從考察。就故事而言,歷來研究者會追溯到《列女傳》中“秋胡戲妻”等故事。漢代還有一篇與這篇主題相同的樂府《羽林郎》,敘述權(quán)貴的豪奴調(diào)戲一位“當壚”的“胡女”,遭到“胡女”的嚴正拒絕。
崔豹,字正熊,一作正能,西晉漁陽(今北京市密云縣西南)人。晉惠帝時官至太子太傅丞。《古今注》是一部對古代和當時各類事物進行解說詮釋的著作。其具體內(nèi)容,可以從它的八個分類略知大概。卷上:輿服一,都邑二;卷中:音樂三,鳥獸四,魚蟲五;卷下:草木六,雜注七,問答釋義八。
侯京生教授講述,學術(shù)界有研究者指出,“羅敷”詩中提到的“倭墮髻”是東漢京城一帶最流行的發(fā)型,是“盤桓髻”的改進,發(fā)髻偏墜一旁,猶如騎士的墜馬一般,更顯佻巧和嫵媚。我國婦女以戴耳環(huán)為美,而耳環(huán)作為婦女的裝飾品是從東漢開始的,羅敷以明珠作耳環(huán),湘綺及紫綺為衣裳,都是東漢時期的時髦裝扮,由此推論羅敷生活在東漢時期。
在侯京生看來,這種推測之辭是站不住腳的。從考古資料來看,穿耳的習俗,最遲在夏商周三代以前就已形成。紅山文化即有玉蛇耳墜,說耳環(huán)起自東漢根據(jù)不足。也有人認為,耳環(huán)成為普遍的風氣,則是在宋元時期,且是受遼的影響。所以僅從發(fā)型、配飾判斷羅敷的生活年代,有些牽強。
作為生活在西晉的崔豹無疑與羅敷的時代更接近,而最早的關(guān)于羅敷的詩題仍以南北朝為始。根據(jù)古辭中羅敷的華麗穿戴,侯京生教授認為,作為趙地女子,她的這種生活只能是在戰(zhàn)國、漢時期的繁華都市邯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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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河北新聞網(wǎng)